任荣长的脾气起来了,正要跟着这些街坊们一起冲上去,突然有人扣住了他的肩膀,任荣长回头一看,就见带着帷帽的师父就在眼前。
虽然任荣长没能看到师父的容貌,但是他闻到师父身上的味道以及没来由的亲近感,他心头一喜,立即跟着师父离开了这儿。
晋王一袭青衣长衫,带着帷帽,模样就像个书生,他脚步匆匆的将儿子带走,却并没有走多远,而是进了斜对面的客栈。
客栈的掌柜看到两人进来,立即将大门关上,也朝伙计们使了个眼色,转眼间铺里的数人都从柜台后抽出大刀,将客栈守护了起来。
二楼雅间,晋王站在窗边朝外望,任荣长来到师父的身边,心头五味杂陈,他想跟师父辞行,他已经看到师父完好,心头放下了,可是不知为何,突然又开不了这个口。
晋王放下帘子,取下帷帽,盘坐在团席矮几前,掀眸看了自家傻大儿一眼,无奈说道:“荣长,过来。”
任荣长只得坐了过去。
矮几上泡了一壶茶正冒着热气,晋王却是面色凝重,语重心长的说道:“荣长,留下来可好?”
任荣长心头难受,没有人教他国仇家恨,也没有人教他正义与责任,任家父母教他的是开开心心做个庄户汉子,埋头苦干,日子只会越过越好,若是过不好,那一定是自己还不够勤快。
至于国家大事天下事,他不懂,任家爹娘也不愿意他懂,所以从小被毒傻了的任荣长,根本无法理解燕北军想要夺回燕山府,将寮国人赶出幽州城的想法,同时也不明白自己留下来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