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才过去三个月,这条街的管事赵大鹏,便以不缴房租为名,要强行驱离她们母子。
“朱梅,若明日午时,你还拿不出灵石,又不肯搬离,别怪我赵大鹏不讲多年邻居情面,强行将你们母子扔出去。”
赵大鹏厉声呵斥道。
“你不能赶我们走,当初传来讣告的那位许峰前辈可是说过,按照御兽宗的宗门条例,我男人为宗门战死,作为抚恤,我们母子能在这里住到我儿成年,我儿子今年才十岁,我们还能在此住六年。”
“谁告诉你的,你找谁去。”
朱梅想用御兽宗的规矩和许峰的名头来压赵大鹏,但赵大鹏不为所动,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模样。
找许峰?
谈何容易。
朱梅不过是一名练气三层的散修,只凭一个名字,要在御兽宗内找到许峰此人,何其艰难。
她恐怕连御兽宗的山门都进不去。
若是被强行驱离,孤儿寡妇,她又实力低微,孩子还未开始修行,又能到哪里去?
她男人战死,抚恤金不过五十灵石,即使是去坊市西边的草棚,不吃不喝,也只够租住两年。
难道要就此离开东桦坊市?去凡俗之中苟活?
但她们孤儿寡母,能活着走到凡俗之地吗?
想到悲痛之处,朱梅搂着儿子,开始放声大哭。
三日前,儿子刚好满十岁,靠着自家男人的余荫,她带着儿子去找坊市的执法队,测了孩子的灵根。
满怀希望而去,绝望而归。
孩子的灵根极差,勉强挤进了一品灵根范畴,如此低劣的灵根,连做御兽宗杂役弟子的资格都没有,基本上是断了修仙路。
想到要被迫离开生活过十几年的家,带着身体孱弱的幼子,跋山涉水,不远万里,沿途危机四伏,去凡俗之中过活,朱梅悲从心来,哭得越发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