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囡囡一点动作都没有?”
蒋父坐在办公室里,很困惑。
“没有,她和小宗去了京城,与段姑娘和高澈一起吃了顿饭后,直接转路去了晋省……现在应该在矿上。”
聂叔如实回答,也是满脸困惑。
“奇怪了……”蒋父又问,“小宗也没动作?没给你打电话?”
“没有。”聂叔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些许不满,“你那天把话说得那么狠,少年人总是要面子的,他怎么可能还打电话回来?”
蒋父蹙眉沉思。
不对劲。
他感觉很不对劲。
以他对林听的了解,她是绝对不可能忍了这口气的。
所以……
“这孩子……她不会是想让杨李波把赵德宝给杀了吧?”
……
林听从矿场回来,仔仔细细洗了三遍脸。
她感觉自己都黑了。
“老板,榔头来了。”张亮敲了敲门,在门外说。
“进来吧,门没锁。”
林听随口应着,拿毛巾擦去脸上的水珠。
房门打开,榔头被张亮一把推了进去。
胖了一圈儿的榔头扒着门框,哭唧唧的看着张亮:“哥,你跟我一起呗?我……我……”
单独和大老板对话,他怵得慌。
张亮瞪了他一眼:“别磨叽,有什么说什么,老板又不吃人。”
顿了顿,他补充一句:“你能干就答应,不能干就直说,别不行硬上,反倒耽误事。”
“可是我……”
在榔头祈求的目光中,张亮果断拨开他的手关严了房门,绝了他的期待。
榔头咽了口唾沫,摸了摸自己剃了好几个月的光头。
他原本是很喜欢自己的爆炸头的。
但那个发型实在不适合在矿场呆,他每去矿上一次都感觉自己的脑袋上顶了半斤煤渣回来,脖子疼。
他一狠心,把头剃了。
这次彻底松快了,而且连洗头膏都省了。
林听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他的大光头和圆润的脸庞,差点儿认不出来。
“你……”
榔头在外边的确很慌,但真见了林听,还是很稳得住的:“老板,我是榔头。”
“呃,”林听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你应该不会是跟着杨老板学了佛法吧?”
榔头摸了摸自己的脑壳:“没啊,杨哥最近找到个道士师父,是仰度先生的第二十三代弟子,可厉害了!”
林听差点儿被他绕晕。
“首先,那个字念 duo;其次,仰度先生是民国人,他的二十三代弟子,至少得千禧年之后才能生出来……”
“啊?”榔头懵懵的挠着脑袋,关注点清奇,“为什么?它不念度吗?”
“仰度先生的道号取自《鬼谷子》中的那句「高山仰之可极,深渊度之可测」,它这个时候就得念 duo。”
林听随口给他扫了个盲。
“哦……念 duo……”
榔头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摸着下巴嘟囔着:“一 duo 电、长 duo……以后我得注意改口,不然显得没文化,给老板丢人。”
林听:“……?”
她……
她……
她是不是不应该扫这个盲?
多此一举了是不是?
林听甩了甩头,强硬的把「度」这个字从脑海里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