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两个月前, 系统和月下未来，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一阶段计划大体就这样定下了，有没有二阶段、或者说二阶段会不会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就看到时候计划的推进程度……”
“你这边的运算还吃得消吗？”
“咒力源浓度检测怎么样了？”
“全世界？”
“七倍？”
黑猫看了看自己的宿主。
月下未来沉默了一会儿, 问:“那咒灵的数量呢？”
“……”
“……咒术师的数量呢？”
黑猫在月下未来面前人立而起, 爪子按在少年膝盖上, 它试图安慰他。
“所以愿意做咒术师的人数反而变少了, 是吗。”
月下未来用肯定的语气说，他盯着地面小声喃喃。
“……所以重点是咒术师的数量。”
系统试图转移话题,
“……”
“这是夏油前辈的理想。”月下未来说, “而且我已经失败过一次了。”
系统想了想, 好像是有这回事, 在时间重启的瞬间月下未来问过『书』。
结果代价太大失败了。
它第二次试图转移话题。
“嗯。”
回答太干脆了反而让人觉得不对劲，自认为很了解自家宿主的黑猫原地转了个圈。
它说。
“没关系。”
面对黑猫灼灼有神的金色瞳孔，月下未来不为所动。
“想这么多做什么？”
系统理直气壮的说，
“说起来，现在世界和平，系统也已经有了实体，就不用再跟着我了吧？”
“……”
“……抱歉 。”月下未来动了动嘴唇，“我……”他像是不知道怎样选择语言那样卡住了，深蓝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虚空中的某一点，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刚回过神来那样继续说，“抱歉，我说错话了，没有系统确实是不行的，这么繁琐的计划，我一个人什么也做不到。”
他摸了摸黑猫的脑袋，黑猫回蹭他，算是不计较他刚刚的口不择言。
“我确实没有消除咒灵这种宏伟的理想，这个计划其实只是个待办事项，计划的尽头没有明确的目标……因为计划本身就是目的。”
“毕竟我能力有限，能做多少做多少吧。”月下未来笑了笑，“让你失望了？我只是希望认识的人能过的更好一点。”
月下未来的笑容凝固了。
黑猫哼了一声。
它说，
月下未来沉默了下。
他其实不想说，他已经习惯把真心隐藏在坚硬的土壤之下，但系统说的有道理，他总不能让他的盟友一无所知的走在路上。
“悟说一切都拜托我了。”
月下未来说。
“他说拜托我了。”
“但我总得做点什么。”月下未来轻声说，“不然我该怎么活下去呢？”
系统说不出话来。
月下未来轻轻揉了揉黑猫的脑袋，少年脸颊还带着稚嫩的弧度，但那双眼睛，早就不是少年人的眼神了。
“所以真相还是世界和平吧。”他说，“这个是不是还更合理一点。”
/
黑猫仰头看着自己的宿主。
它一直在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从末日的最后一次重启开始，到世界和平的现在。
属于月下未来这个人的挣扎、努力、欢悦和悲伤。
一个人的欢笑、泪水、爱与恨。
黑猫想。
成为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被另一个人时刻牵动着情绪又是什么感觉呢？
系统说。
“唉？”月下未来有些迟疑，“你自己起不是更好、”
“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