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胃口也受了影响。
半碗米饭,都不曾吃完,裴岸取来珍珠白小汤碗,给她盛了半碗石榴粉银丝羹。
梅水与胭脂染出来的藕丁,像石榴仔一样。
宋观舟却因胃口不佳,汤匙搅动三两下,每每舀起半勺,欲要送到唇边,又觉胸口烦闷,屡屡放回。
裴岸侧目,瞧了清楚。
左手一伸,连着汤匙带碗,取到跟前,自顾自的,三两口吃了个干净。
宋观舟:……我不是嫌弃。
可男人已漱了漱口,起身往自己的书房去了。
待门帘落下,端着汤药进来的蝶舞满脸错愕,“少夫人,四公子这就吃完了?”
再看少夫人碗碟之中,还有两口饭,碟子里也放着半个蟹黄肉丸,少夫人这是还没吃完?
这是怎地?
蝶舞回眸往四公子离去的地儿看去,只是门帘与窗棂拦住,她也看不到那个挺拔瘦削身影。
再转过头来,看到少夫人也慢慢放下筷子。
“少夫人,这是怎地了?四公子……,吃好了?”
往常夫妻二人都是一起坐下吃饭,一起起身回屋,少有四公子先行离席的事儿发生。
她小心来到宋观舟跟前,两口子这是吵嘴了?
这……
不合适吧,少夫人如今身子还不好呢。
蝶舞准备要宽慰宋观舟,但宋观舟短叹一声,看向她托盘上冒着热气的药汁,“……这药还要吃几日?”
“回少夫人,胡太医嘱咐,要吃三个疗程,约莫还有十来日。”
一听这话,宋观舟就满脸生无可恋的表情,门帘又掀开来,忍冬抱着个小包袱入内,瞧着饭桌跟前,就宋观舟一人,难掩讶异。
“少夫人,怎地就您在,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宋观舟微微摇头,瞧了瞧那黢黑汤药,再看旁侧,空了身影的凳子。
心生烦躁,起身往内屋而去。
忍冬见她意兴阑珊,神情恹恹,连忙低声问蝶舞,“怎地了?就是去表姑娘那里取了点物件儿回来的功夫,怎地一个去书房,一个呆坐饭桌前?”
蝶舞摇头。
“姐姐,我也不知,四公子少夫人用饭时,不喜我等在旁侧伺候,你也是知晓的,待我送来汤药,准备凉一会儿,少夫人正好吃完饭,不就一并服用,可刚进门,就瞧着四公子径直离去。”
“你们在外头,可听到吵嘴的声儿?”
“不曾听到……”
忍冬低声喊了一句,“这事儿只怕也怨不得四公子,是咱们那祖宗闹的。”
蝶舞回想摆饭时所见,压着嗓子说道,“可用饭时,四公子也给少夫人布菜盛汤了……”
忍冬叹道,“罢了,定然是咱家少夫人又走到死胡同里头,你我进去,好生劝慰一二。”
蝶舞应了好,喊了庆芳壮姑进来撤了饭菜。
待忍冬备好蜂蜜甜水,方才入了内屋,宋观舟歪靠在炕床上,透过半支棱起来的窗棂,望着小院之中的景色。
——宋词,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