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渡世天面前的星图中浮现无数光点，每一粒皆是一道真灵。
“您或许已察觉，所谓天道，亦是世间真灵所化。我们虽有思想，却更倾向于依‘规则’行事，而非欲望。”
“或者说...”他抬眸直视伍是狗，“我们在严格遵守着规则。”
“从本质而言，天道亦是生灵中的一种。只不过我们摒弃了七情六欲，只循大道规则而行。”
万灵渡世天袖中金线忽而交织成一幅太极图，“摒弃善恶、理智思考、绝对守则，加之海量真灵集合体的特性。”
“与其说我们是规则，不如说是凌驾于生灵之上的特殊‘族群’。”
太极图缓缓旋转：“输即是输，赢即是赢。没有好坏之分，没有谎言猜忌，没有阴阳生死。用人族的话说...”
他顿了顿，“我们不在同一级别。”
“天道无私，不言谎事，所以在您赢下我的那一瞬，就已赢下我的一切。”
万灵渡世天袖中金线忽而收束，“战斗毫无意义，只要在规则之内，大可畅所欲言。”
伍是狗沉默片刻，最终开口问道：“皇极...第二是谁？”
万灵渡世天袖中星图骤然黯淡，所有异象瞬时间消失不见。
“那位早已跳出棋局之外，知晓其过往之名毫无意义，如今更是音讯全无。”
他抬眸望向虚空某处，“我唯一知道的是，它...并未离开此界。”
伍是狗不语，只是细细思索起了万灵渡世天口中言语的真实性。
伍是狗沉默不语，细细思索着万灵渡世天话语中的真实性。
若真如对方所言，那这位皇极第二的身份，极有可能便是……超脱者。
结合他对自在天与掠夺天的理解，再对照万灵渡世天对皇极的描述，这个可能性的确不小。
然而，此事并非毫无疑点。
毕竟，他曾经从楼惜文口中得知，自在天那家伙可没少干些“王八蛋事”。
尽管如此，伍是狗还是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继续问道：“皇极第二的超脱，可是与‘无上’有关？”
“是。”
万灵渡世天毫不犹豫地点头，语气中没有半分迟疑。
伍是狗点点头，心中豁然开朗。
这样一来，许多事情便说得通了，毕竟无论是自在天还是楼惜文，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这两个家伙绝不可能仅凭一些虚无缥缈的猜测，就在自己身上下如此重注。
自在天之所以选择自己作为超脱的契机，很可能正是因为皇极第二的超脱先例。
正当伍是狗陷入沉思之际，万灵渡世天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坦然开口补充道。
“大人不必疑惑，大世自在天不为天地所束，是唯一一尊拥有七情六欲的皇极天，自然特殊。”
伍是狗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万灵渡世天的说法。
同时，身处“身化自在”的状态下，他拥有上万种方式可以鉴别对方话语的真伪。
再加上万灵渡世天的主动解释，伍是狗心下对这番话的真实性已信了七成有余。
“你可曾知晓当初我与‘无上’之间的交易？”
“知晓。”万灵渡世天再度点头，语气没有丝毫动摇：“早在三百年前便已然知晓。”
“大人当初的交易似乎是包括，那位大人、自在天、掌中、以及圣灵大人，但具体内容涉及因果，我便不得而知。”
伍是狗点点头，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指尖跃动的真伪法则光芒。
嗯，这家伙果然没有说谎。
所谓“天道无私，不言谎事”这种听起来扯淡到不行的事情，没有想到居然还真可能是个真相。
伍是狗眉头紧皱，犹豫再三之后，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我是……谁？”
万灵渡世天听到这个问题明显一愣，紧接着便反应过来，不由得摇头失笑。
“您当然是狗啊，至少在天道层面来看，您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棋子’痕迹。”
伍是狗闻言，再度看了一眼指尖的法则光芒，心下暗自松了口气。
如此便好。
“皇极天是否能够放弃攻打掌中天下……不，不问这个，换一个问题，伍行军和温秋婉，在哪？”
说到这里，伍是狗眼底不由闪过一丝隐晦的紧张，但隐藏得极好，再加上自在法则的掩饰，所以并没有被万灵渡世天所察觉。
然而让伍是狗感到失望的是，万灵渡世天对此居然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知。”仅此二字之后，便不再言语。
伍是狗见状，当即开口追问：“你……知道些什么？”
万灵渡世天再度摇头：“不知，但我可以保证，此事与皇极无关。”
伍是狗还想追问，但见到万灵渡世天如此模样，这才作罢。
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继续追问，很可能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规则。
对于伍行军和温秋婉的消失，如果不是皇极所为，那么伍是狗现在的主要怀疑对象还剩两个。
一是无上。
清秋月和浊那两个家伙当初同他说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很可能与此有关。
二则是圣灵天，这个倒是没有什么具体理由，主要是排除法。
掌中天下不可能有人能在一箩筐顶级强者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他大哥大嫂。
圣灵两方势力，盛世联盟与神下四族，分别有闻人正德和烟月娆看着，更不会出什么瑕疵。
皇极天这边也有万灵渡世天亲自开口，自在法则也验证了其所言真伪，应该不会有问题。
左排右除之下，也就只剩圣灵天这一个选项了。
可是……这个自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的疯狂系统热衷者，其实力甚至比自在还要强大。
这种近乎无敌的存在，平白无故劫持自己大哥大嫂做什么？意图超脱？
纵使心间有千般疑虑，但伍是狗却也不能如同当初那般全都表露在脸上，只能将各种情绪埋藏在心间，独自承受。
“比起问我问题，大人您此刻更应该注意的是...他。”
正当伍是狗思索之际，全程都在被动回答的万灵渡世天突然主动开口，指尖指向了纵横棋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