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很充分,而且也很现实。苏子曦可没有那种脾气非得让这个看起来光鲜亮丽,其实背地里穷得要死的艾玛老师租琴房给自己上课,所以也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地方。
“诶,等等。我们要先去听听神父讲道才行,不然他说不定就不让我们进去了!”
“讲道......这是要拉我们入教吗......?”
“哎呀,毕竟是个神父嘛,有这些条条框框的规矩也正常,反正和他约的时候说是免费的,说不定他要的就是我们听他讲讲道呢?毕竟这对神父来说指不定也算业绩呢。”
“............”
苏子曦无言,这艾玛的一番话,将苏子曦脑海里对教堂的一切唤醒都扫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赤裸裸的现实,强健了她的大脑。
很快,推开教堂大门,走过教堂花圃,还在走廊里欣赏这些冬花的时候,就已经能听到一个中年男人的祷告
声。
“糟了!讲道都快结束了啊!快快快,我们快点去!”
哒哒哒哒哒————
仿佛男人逐渐消失的不是声音,而是艾玛老师银行卡里的钞票似的,这个女人立刻不顾形象的跑向教堂祭坛。不过......
“阿门————”
好不容易跑到门口的女人,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空空荡荡的祭坛,喘着粗气。而此刻,苏子曦也一路小跑的过来了。
教堂内没有人,空荡荡的座位,彩色的教堂窗,以及天花板窗户外的苍白天气,似乎都在哀叹着这个教堂的衰败。
“呵呵,终于来了?”
男人合上手中的教义,转身一脸平淡的看着艾玛,而后者立刻捧起笑脸,乐呵呵的走了过去,俨然一副求情套近乎的模样。
不过,似乎这个神父很好说话的模样,或许他也觉得教堂就应该有人在才对吧?或者说,他本来就没打算这两位女性成为他的“业绩”。
“练琴吗?教堂里是有一架钢琴,但也挺久没弹了。小姑娘,就是你要用我们教堂的琴,对吗?”
苏子曦有些拘谨的点点头,不太敢说话。
因为这个神父的气场似乎有些强悍了,完全不像是一个衰败教堂的神父该有的模样。甚至她一度在这个神父的身上,看到了自己那位已经逝去的“父亲”。
“呵呵,别那么紧张,我就是问问而已。好吧,那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小姐?”
“我...我叫苏子曦,和那位大小姐同名的......”
“哦,是吗?”
神父并没注意,或者说并没有理会苏子曦后面补充的那句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抬起一张祥和的小脸,摘下头上的黑帽子放在胸前,走到苏子曦的面前,轻轻低下头,道————
“能使用我们教堂的琴,这是阿门赐予它的恩赐,你不必紧张。不过,我终究还是这个教堂的管理员,允许你们在这里练琴,但是希望你们不会弄坏教堂里的任何东西,可以吗?”
苏子曦点点头,艾玛则是疯狂点头。
男人笑了笑,随后牵起苏子曦的手,同时退后一步,欠着腰,在苏子曦的手指上方两厘米处停下。
这是西方国家对女士最尊敬的行礼,也是最能彰显一个人内在的举动。
身为政客之子的苏子曦自然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很快的,就将老绅士的形象挂在了这位神父的身上,同时款款提起裙边,回以尚未出嫁的,最高规格的淑女礼。
“很美丽,也很优雅的小姐,那么希望你们能够愉快的度过今天。如果需要用午餐或是晚餐的话,我会帮你们安排的。”
“对了小姐。虽然您可是称呼我为神父,但我想您也应该需要知道我的名字才对。”
“古斯塔夫·加斯科因。”
“你可以叫我......”
“加斯科因神父。”
微笑,蔓延在这温暖的教堂里。
那逐步离去的神父,让守在教堂外的鸽子们,一哄而散的展翅而起,发出“咕——咕——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