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尘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又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陈明月擦着眼泪继续道：“为给百姓一个交代，皇上命人追查凶手。查出来的却是大皇子妃沈蓉。
大家心知肚明，这大皇子妃沈蓉就是被推出来替大皇子顶罪的。
只是因着皇上镇压百姓暴动的铁血手段，大家都不敢挑明。”
“碰！”
听了这话，齐王手握成拳，狠狠的在桌上捶了一下。
这一捶，震得陈明月也陷入了沉默。
只见齐王依旧手握成拳，黑沉的脸上神色变换不定。
许久，齐王才气得骂了一句。
“废物一个，皇上竟还如此偏袒，简直糊涂！”
陈明月听了眼睛微亮，眸光闪了闪，很快又掩饰下去。
她看向白尘，“白尘，可否先将高阳带下去安顿？”
白尘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看向齐王，见齐王点头才回了一声“好。”
高星昂没有多说什么，顺从的跟着白尘出去了。
两人都明白，陈明月这是有话想要和齐王单独说，特意支开他们。
目送两人离开后，陈明月这才低声开口。
“大哥，大皇子是皇上的嫡长子，皇上如今又子嗣不丰，自然会偏宠了些。
皇上宠溺大皇子倒也无所谓，我只怕皇上以后会传位于他。
大皇子性格暴虐，意气用事，不堪重任。
我担心以后皇上真传位于他，他听不得良言，宠信奸佞，陷害忠良，大乾百姓将苦不堪言，民不聊生。”
齐王面色沉沉，不确定的开口，“皇上应该不会拿大乾的前途开玩笑。
他还年轻，待他充盈了后宫，诞下其他子嗣，自会挑选一位合格的皇子来培养。”
“大哥，你觉得他和皇后会让后宫妃嫔成功诞下皇嗣吗？就算有后宫妃嫔成功诞下了皇嗣，又能保证他们能平安长大吗？”
齐王沉默。
大皇兄子嗣不丰，除了司徒南瑾就只有两个才三岁的幼子，连个女儿都没有。
那两个幼子还是司徒南瑾被送去皇陵，当时还是太子妃的皇后无心管理后院时才出生的。
而且是新纳的几个小妾中的两个所生。
他的侧妃和以前纳的妾室在四年中皆无所出。
很难不让人怀疑她们都被下了绝育药，可就是抓不到太子妃的把柄。
齐王叹了口气，“明月，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在我面前，你无需拐弯抹角。”
陈明月置于膝上的双手抓了抓裤子，深吸了一口气后低声缓缓道：“大哥，我想报仇。我想杀了司徒南瑾。
可我没能力杀他，没能力为我府中的下人、护院和百姓们报仇。
就算我侥幸杀了他，皇上定不会饶过我的九族。
大哥，你想不想坐上那个位置？若你想，我定会倾尽全力助你。
只有你坐上那个位置，我才能报仇雪恨，再不会惶惶不可终日。”
陈明月的声音越来越低，可落在齐王耳里却犹如晴空炸雷，震得他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他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明月，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