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颗心快死了。”时寸瑾说,“他一生执着的道标熄灭了一个。只剩一只眼睛的鹰飞不正航向,但即使知道那是一个错误的方向,它也停不下来了。它太用力,飞得太远,远到无法承受休息与回头。”
“……”阿努什卡忽然把头直起来,眉头深深虬起,“怪梦中的卡许找别的雄虫结婚了?”阿努什卡没有一霎想过自己‘可能’会失去武权地位,熄灭的道标只会是那个由双亲经历催化出的情感执念。
“礼貌。”时寸瑾说,“在外面用正式对话记得称阁下。”
“知道了。”阿努什卡应道,接着,他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轻蔑嗤音。阿努什卡对另一个自己毫无情绪波澜与共情,也不好奇另一个自己选择的另一位阁下是谁。阿努什卡:“眼瞎心盲。”他低头吻了吻时寸瑾的耳侧,“我非常高兴你对他的评价。”
那只是个文艺措辞…时寸瑾只好和忽然吻上来的阿努什卡亲了一会,在那颗金脑袋正打算顺着下颚一路吻到胸口之前,时寸瑾提着一把金发,把那颗金脑袋放回颈窝,温和地继续说,“梦中,我们在花园见了一面,有一段不温不火的对话聊天,梦就结束了。整体而言,虽然不是什么愉快的梦,但也不算噩梦。一段开眼界的冒险之旅。”
“不温不……”阿努什卡一个词还没念完。
“非要故意学舌?”时寸瑾微笑,“距离结婚还有6小时,我现在心情还不算很好。”
“……”阿努什卡这次安静了几分钟,才低声说,“他能碰到你,你回来的时候,婚戒和徽章不在身上。”阿努什卡顿了顿,声音又低又冷,“他试过夺走你,这让我的愤怒时刻燃烧。”
“严格来说,那只是一个梦。”时寸瑾说,“而你才是那个要在6小时后和我一起走红毯的将军。”
“将军?他也成为将军了?”阿努什卡忽然问,不满皱眉:“漫游者?”
“第一军。”时寸瑾有几秒莫名。
“第一军?”阿努什卡闻言一顿,直起脖子,与伴侣对视,“埃蒙总长,一个死了还是两个都死了。”
时寸瑾顿了顿,平缓地说:“那是一个相当糟糕的模拟世界。”
“能让你用糟糕形容的局势几近罕见。”阿努什卡皱眉推测着说,“两个埃蒙总长都死了,我要是坚持找阁下结婚,必定会要求一对一婚约合同。猫眼不会同意,除非猫眼内外派势都垮了,第四军死绝,或者外有异兽潮汐大爆发,或者那玩意在埃蒙系垮台后背叛军令,杀了十大军总长,揽兵强宣独./裁,猫眼才会同意考虑一对一……”阿努什卡声音忽然一顿,原本满不在乎的表情微微变化,低语:“这些真的都发生了?我…那个卡许,真的宣统独./裁?”
时寸瑾轻点头:“差不多。说起来,那位将军…”“那个卡许。”阿努什卡语气冷硬地强调,“那只是个梦,这样叫就行了。”
“那个卡许。”时寸瑾看着阿努什卡,轻挑眉毛,“我和那个卡许聊天的时候,他和我说了一些关于阿努什卡·卡许的有趣秘密。”
“……”阿努什卡顿了一下,才又嗤嘲,“显摆罢了,我没什么瞒着你的,我全身心都…”“比如,他只用了约60秒,以我的生理体征和血液流动为目标建立一套心率密码,如同军团用来交流的战术密码。”
阿努什卡:“………”
“他很快找准几个率频来分析我在说真话假话,精准辨别出我的喜怒哀乐,借此揣摩出我的…”“他还让你快乐了?”阿努什卡忽然问。头顶上原本已经在缓缓匍匐后弯的蝶须蹭得一下立起。
“如果现在我手里有一条鞭子。”时寸瑾温和地说,“我会用它抽你的蝶须。”
“……”阿努什卡咳嗽一声,低声:“抱歉。”他顿了顿,“是的,我有时候会利用听力辨识你的心率频次,借此得到一些真实答案,真实的愉悦和真实的不满……你擅长控制情绪,而我渴望你的情绪,你的一切对我都是恒久且从没想过克服的诱惑。”
“时刻都在这样做?”
“也不是。”阿努什卡又安静几秒,慢慢说:“少部分时候在日常。大部分时候是我服务你的时刻。”他顿了顿,“那样我总是能得到更多好处。”
“我想起来你有几次域外任务,任务周期只要超过10天,你就会申请录我的心跳,作为战歇时的睡眠白噪音,”时寸瑾轻轻地念,“听着我愉悦的心跳做什么呢?色./情./狂总长。”
“……”阿努什卡深呼吸。
时寸瑾被阿努什卡圈抱在怀中,两人一起倚着床头,阿努什卡呼吸一变,赤.身的时寸瑾背部一下子就火热起来了。
“说回那个卡许。”时寸瑾毫不在意转开话题,“梦中的糟糕情况差不多和你想的一样,但那个卡许非常棒,撑住了倾天的局势。”
阿努什卡:。